每天下班回家,儿子都会迫不及待地冲向我,口中喃喃着妈妈。肉嘟嘟的小手环着我的脖子抱抱亲亲,竭尽所能地表达着对我所有的爱。

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简单明了,而我们这些成年人因为羞于示爱,久而久之遗失了说出爱的本能,或许我们都要向他们学习,增强表达爱的能力。

吃饭了。周末一早起来,厨房就传来妈妈洪亮的声音,作为后勤保障员的她,坚守在那个小小的厨房里,准备着一日三餐。在案板上细细切碎着酸甜苦辣。她的身影,在蒸汽和油烟中变得模糊……

妈妈有一双巧手,普通的食材在她手中都能瞬间成变美味佳肴。她能做一手好面,烩麻食、炒拉条、油泼面、臊子面、饸饹面……简单的面粉可以做出各种花样。她是典型的关中人,无辣不欢,记得小时候,我家有一个陶瓷罐子专门备着油泼辣子,面里放着吃,馍里夹着吃,几乎顿顿饭都离不开辣椒。妈妈说,小时候的我,最喜欢缠着她,小嘴天天不停歇地和她分享趣事,还爱和她挤到一张床上抱抱才睡觉。后来即使她的工作越来越忙,她也在努力不缺席我的成长。

然而,自从我上大学后,就很少待在家里了。即便是寒暑假,或是在勤工俭学,或是在筹备论文,每次待在家里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,平时和家人的沟通联系也大都是通过电话。毕业后,因为工作远离家乡,随后在异土他乡成立了自己的小家,也离自己的大家庭越来越远,妈妈便逐渐成为我电话那头的亲人。我常让她来我这里,她总是因为身体不适,气候不适,家里忙走不开推却了我。

那年怀孕,刚好赶上封控,我一个人困在家里,妈妈知道后二话不说就踏上了九个小时北上的火车,前来照料我,整整两个月,和我呆在那个小房子里,母女二人度过了一段只属于彼此的短暂时光,她永远是我心中最柔软、最温暖的依靠。

后来孩子出生,妈妈为了让我安心工作,放下自己的生活再次北上,和我一样把家安在了陕北。妈妈的朋友们常常打电话催她回去相聚,她有时也和我发发牢骚,可是从未提到离开。因为这边气候比较干燥,家里没有备着辣椒,为了能融入我们的生活,无辣不欢的她逐渐也不再吃辣椒,曾经那个害怕太阳暴晒和气候干燥的她,也不再害怕,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爱,虽然她不善言辞,但是她一直默默的通过实际行动表达着这份爱。

在我看来,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动词。因为,每次听到她替我手洗衣服的流水声,厨房里的做饭声,絮絮叨叨的呵护声等等,我的内心就会感到别样温暖和说不出的心安。这些声音成为了我生活中美好的一部分,是一场温暖的陪伴。

总觉得来日方长,时常把爱埋藏起来,却不知岁月清浅,时光如流。只有表达爱,才是一场义不容辞的奔赴。妈妈,感谢你给我最简单,最温暖的陪伴。

(榆中公司 冯姗)